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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准备·第三

作者: 朱里奥·杜黑·意大利 2022-02-15 18:31:38

出自————《制空权》《第四部·19XX年的战争

出自————《西方军事著作

   关于战争的理论准备,我们必须立刻注意到,双方根据两种有深刻分歧的战争观念,信奉两种不同的军事学说。

   法国和比利时

   由于这两个国家在世界大战中是战胜国,他们就把当时使他们获胜的武装力量和战争体制加以完善,经验证明这些武装力量和体制是满意的。因此他们武装部队的组织训练中所反映出来的他们所信奉的军事学说,与在世界大战中成形的学说没有多大区别。

   这种学说认为,战争的目的是消灭敌人的陆军,因此他们给陆军以最重要的地位,认为陆军是实现上述目的的最适当和最可靠的工具。不论是主要行动和次要行动,进攻都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获得成功的正确方式,因此在各种不同的作战单位中,从最高到最低的单位都在教育训练中把进攻捧上了天。世界大战中所表明的展开进攻行动的困难并没有被忘记,但是战后这些年已使记忆模糊了。德格朗梅松的进攻理论由于它自身的原因已经死亡,并被时代所埋葬。代替它的一致的看法是,在实施进攻之前,必须首先使自己处于能进攻的地位。结果是,克服进攻所固有的困难的方法和手段已被详尽地研究过,普遍的想法是采取正确地武装、组织和使用不同大小的作战单位,就可克服这些困难。

   权威的军事作家已经指责一九一四-一九一八年战争中所具有的相持形式是军事学术上的可悲的倒退,有关运用作战单位的规则和指示都力图避免再次稳定战线,代之以建立运动战。在运动战中,军队很容易做到机动,这样比之在绵亘的、几乎是不动的战线之间固定地进行连续轰击,所收到的效果要好得多。

   他们认为,对一次成功的进攻战,至关重要的是,在敌人能组织和占据防线上的阵地之前,采取迅速而果断的行动。这就需要有一支有实力的军队,其兵力兵器的配置能迅速地瓦解敌之防御。于是突然性被认为是成功的首要因素。由于突然性主要取决于速度,法国人和比利时人建立了装备大量进攻武器的,能迅速从一处向另一处运动的庞大的部队。

   为了避免缓慢而无益的推进,能迅速地打垮敌人的防御,他们大大增加了军队的火力,大部分部队都装备速射自动武器、轻重机枪、小口径炮、迫击炮及其它新式武器,这些都是为了不致减弱决定战斗所必不可少的打击力量。护送和支援步兵的轻型火炮已经改进了质量,增加了数量,重型火炮都已装在履带车上,以便在需要时能迅速集中。大量的迫击炮用于迅速摧毁有刺铁丝网和辅助防御工事。人们也给高度机动的大型摩托化部队(“快速师”)以适当的注意,这种部队由步兵、车载炮兵、摩托车兵、骑兵、摩托化机枪和坦克组成,正像我曾经指出的那样,是用来先发制人、制止敌人重新建立巩固的战线。在运动战中非常有用的骑兵部队与机枪班、摩托化炮兵、装甲车、摩托车兵及其它武器相结合,以便增加其突击力。

   换句话说,世界大战的全部经验都归结为要求给陆军以最大的进攻能力,以便用运动战很快地摧毁敌人的陆军。

   但是这种军事学说毕竟也没能避免受批评。比利时的洪斯代德少校写道:

   世界大战好像没有给我们任何教益,至少我们未能从中学到什么东西。除了一些次要的细节以外,现在我们的战争概念与世界大战前流行的概念一样,而那些概念则又和拿破仑时代的一样。

   战线稳定的现象是自动产生的,与交战者的意愿相反。这是一件有深远影响的重要事实。但这件事没有根据现实情况来理解,而按照过去的军事思想来理解。由于这种相持状态与我们这些学军事的学生们所预期的不同,它就被描绘成军事学术的倒退,似乎认为现实应遵循学术而不是学术应遵循现实。由于过去的大战略家教给我们的经典的机动并不能适应新的情况,就必须建立适合当前事实的新的机动。可是相反,新情况被指责为阻碍机动。

   现在最理想的是迫使敌人打运动战,也就是重新采用拿破仑式的战法,就像有可能改变现实,返回过去似的。正像过去总是发生这种情况,现在感到自己较弱的一方或者因某种原因而有意迟迟不下决心的一方将采取守势。现在,守势将导致战线稳定,这是由于守势的技术因素造成的。这种拖延时间的战法可能证明对达到最终目的有用;正因如此,它可当作机动使用,并采取那样一种行动方式。

   没有人否认对敌人突然袭击总是有利的,正像它总是能做到的那样;但是谁想要达到这种有利情况,必须是敌人没有准备,让你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不能总是依赖这一点。因此,应该处于即使不搞突然袭击和先发制人也能打败敌人的境地。为要采取拿破仑的方式用冲击和强力击败敌人,就必须掌握大量的兵器、弹药和其它手段,足能发动大规模进攻,保持一个较长的时间,并给敌以沉重打击,一遍又一遍地打击,直至敌人山穷水尽为止。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能经常储备如此大量的兵器、弹药和其它工具,随时提供使用。因此在战争开始时发起猛烈的进攻,即便是对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敌人,也将迅速地使自己削弱。

   而且,这种企图可能被证明是非常危险的。一个诡计多端、头脑冷静的敌人实际上能从他的对手所发起的未经深思熟虑的进攻中获得好处。他可采取坚固的有弹性的防御,例如使进攻者耗尽力量,然后反攻,使敌疲惫之师陷入无防御准备的战场上,然后开始他自己的一场真正的运动战。最好要记住,世界大战的决定性战役中,反攻行动通常要比进攻行动更为常见。

   现今陆军在战时的基本目标是保卫自己的门前庭院,以便让自己的人民有充裕的时间去准备打破对方前门的方法和手段。

   根据法国-比利时军事学说的基本概念,他们的海军和空军被认为主要用于协助陆军遂行其主要任务的行动。法国已把海军建设到国际限制军备会议所允许的最大潜力;至于空军,法国虽承认空军在战争中可能举足轻重,但仍不相信空军会变成占统治地位。

   既然把战争的主要任务赋予陆军,空军的主要作用就只限于帮助陆军去完成其基本任务。世界大战已表明配属航空兵的重要性,战后几年来,感谢在这一军种中取得的惊人成就,以及各军兵种之间更密切的了解,空军的重要性已被海军和陆军所充分承认。事实上,一支没有配属航空兵的陆军和海军简直是不能想象的,发展趋势是以越来越多的配属航空兵来不断加强陆军和海军。

   由于普遍承认在战时敌人有可能发动空中进攻或空中化学进攻,所以成立了防空部,大型防空工具归其使用,以便减弱对大型工业中心和人口中心的空中进攻。继组成独立空军之后,一九二八年成立的空军部引起激烈的争论。陆军和海军人士对这样的组织抱有敌意。他们虽然没有低估航空兵器的重要性,但宣称它仅能致力于加强和扩大陆军和海军的作战半径,而这两个军种才是唯一可以发动战争并决定胜负的军种。他们断然拒绝承认独立空军能使战争的样式和特性发生革命性变化,他们也不承认空中化学进攻有巨大成效,认为总是可以找到防御的方法使这种进攻无效。他们只承认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空中进攻在与陆上和海上行动合作时有一定的价值。因此他们认为,在陆军和海军的管辖之外,另立独立空军是无用的,因为空军只能依附于陆军或海军才起作用。所以成立空军部更多出于政治上的权宜之计,而不是由于技术上、军事上和航空方面的原因。但是,不顾种种困难和反对,空军部长终于组成一支独立于陆军和海军的空军。空军部使用它的经费时,必须照顾陆军和海军的配属航空兵、独立空军、防空和民航。

   这种情况引起了陆军部、海军部与空军部之间长久对立。前两者吵吵嚷嚷要一支巨大的配属航空兵,而后者则试图减少配属航空兵以加强独立空军。结果,分配给配属航空兵和独立空军的航空兵部队的比例主要是建立在折衷的基础上,而不是根据别的原因。

   按照英国专家莱奥德爵土的意见,法国的军事组织有一个主要的缺陷,就是缺乏统一,因为它不是从一个根上生出来的。法国没有一个把战争作为整体来考虑的机构,它只有三个独立的当局来负责在三个不同的领域来准备战争和发动战争。这就难免三者之中每一个都只关心自己的职责,力图使自己具有完成任务最好的条件,从自己特殊的观点上去考虑战争。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在真正的协力同心时才能协调地备战和统一行动;但是有什么样的协力同心,总是含糊的、不确定的、不经常的,因为在实质上,与其说是组织之间的协作,不如说是个人间的协作。

   莱奥德爵士写道:

   毫无疑义,战争要求最大限度地统一使用全部国家资源。奇怪的是,现在即便是国家力量中注定要专门从事战争的力量,即武装力量还没有感到这种统一的必要性。只有在偶然的和个别的情况下才全面地考虑战争的复杂问题。在理论上各方面都同意整体力量取决于它各部分的协调的比例,但是实际上每一部分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而去备战和行动。法国的武装力量三部分立及总参谋部分设三个参谋长的制度无疑是达到协调比例的最不恰当的制度,这种协调比例只有在对战争问题统一考虑时才能达到。

   法国和比利时政府根据世界大战的经验,在他们的同盟条约中商定,在战时,他们的陆军和海军应归属于同一联合指挥部。但对空军没有规定,也许根据法国-比利时使用空军的观点,也不可能这样做。这两个国家的武装力量统帅部之间存在着超越本位观念的非常真诚的关系,所以就战争而言,可以把法国和比利时看作是在同一指挥下行动的一个国家,所以为简单起见,我们将这样看待它们。

   德国

   凡尔赛和约强加给德国的种种限制,以及德国航空工业和化学工业的发展,使得它具有完全不同的军事观点。一方面,限制使得它不可能与它的可能的敌人处于平等的地位,至少在近期内不可能。另一方面,航空工业和化学工业的发展,使其相信有能力在空中战场一决雌雄。

   世界大战表明,由于有了速射武器,特别是小口径速射兵器,只有在兵力上大大超过防御一方才能保证进攻成功。现在,即便是攻守双方部队兵器都有改善,双方火力同等地增大,这种兵力优势也总是需要的。因为这个理由,德国人的意见是,在未来战争中和世界大战一样,如果双方兵器相同,小的军队能打败大得多的军队。因此,任何一方如感到自己力量较弱或准备不足,或因某种原因要想推迟决战,在陆上作战中可强使敌人进行稳定的战争,在被征服之前,必须使优势的军队长期地、痛苦地、耗费巨大地消耗力量。

   德国不能指望在陆战场上投入数量上占优势的军队,要想破坏战争的稳定形式,所需的足够的数量优势它差得很远。因此,占上风的看法是德国在战争时不应寻求在陆上决胜,在陆上它是很难取胜的。相反,它应力图在别的战场上决胜之前,不让敌人在陆上取得决定性胜利。换句话说,它应在陆上抗击,直至战争在空中获得决定性胜利。

   德国在经过一个短时期的犹疑之后,放弃了在海面上作战的想法,代之以集中力量打潜艇战;因为根据世界大战的经验,潜艇战更能使敌之交通运输遭受严重损失,与此同时,也完全能保卫自己的海岸线。所以,德国造了少数几艘巡洋舰之后,它的海军政策变为加紧潜艇建造计划。德国人知道,在战争情况下,它将不得不放弃海上贸易,世界大战教训了它,那怕它掌握大量的水面舰船,也不得不放弃海上贸易。因此在未来战争中它的问题是直到战争结束之前它怎么能在没有海上交通运输的条件下生活下去。

   为了更好地说明德国关于未来战争的思想,我将引用德国总参谋部最近出版的《一九XX年战争的报告》中包含的部分文件的内容。这是总参谋长罗伊斯将军一九二八年一月呈送总理的备忘录。

   进行战争的意志和能力不是出现在敌人的武装力量中,而是出现在敌国中。因此,必须发动对人民的战争,磨灭他们的意志,破坏他们进行战争的能力。敌人武装力量就其本身而言,及其对敌人来说都没有绝对的重要性,它的重要性只是相对的,只是在证明他们能够反抗我们对他们的国家作战,或者他们能对我们采取行动时,才有一定程度的重要性。因此,从绝对的观点来说,毕竟没有必要去摧毁敌人的武装力量。如果在世界大战中我们的潜艇战役执行得更大胆一些,我们是会打赢这场战争的(并不需要摧毁敌人的武装力量),因为我们可使敌人在物质上无法再进行战争。

   航空兵可以直接打击敌人的心脏,不需要陆上和海上部队就可打击敌内地的目标,其独立程度甚至达到不需要依赖其它航空兵。因此这种兵器提供了获得良好效果的最好机会。

   在陆上决胜必须一方能通过参战部队的行动剥夺敌方地面部队的全部抵抗力,使其不能再保卫其国土,打开入侵其领土的道路,占领其最重要的中心.并将胜利者的法律强加于它。因此,在陆上必须首先打击并彻底摧毁敌之精神和物质力量,粉碎他们的盔甲,以便以后对敌国本身采取行动。世界大战表明,用这种方法决胜只有在经过长期的痛苦的耗费巨大的努力之后才能达到。

   在海上决胜必须一方能够通过它的海军部队的行动,切断对方绝大部分(如果不是全部的话)的海上供应,迫使其难以维生。但是除了特殊情况之外,要达到这种境地必须经过很长的时间。在世界大战中,虽然我们在一开始就不得不放弃海上交通权,但我们仍打了好几年。

   但在空中决胜,只要通过空中进攻就可使敌国人民难以生活。空中行动具有选择目标不受限制的好处。陆上行动只能对敌之陆上部队实施;海上行动只能对敌之海上军事的或非军事的资源实施;但是空中行动可对最适合于他的目的之目标实施,即对的陆上部队、海上资源、航空兵部队或对敌国本身实施。因此它可对抵抗力最小的目标使用,这当然是敌国本身的敞开而无力防御的领土。

   现在,把航空兵和毒气结合起来,就可以对敌人最重要和最脆弱的地方实施非常有效的行动,亦即对敌之最重要的政治、工业、商业及其它中心袭击,以便降低敌国人民的抵抗意志,直至摧毁人民继续战争的决心。

   要想迫使敌在空中战场决战,陆上和海上的战争必须受到压制,以防止敌在这些地方取得决定性胜利。换句话说,有必要顶住敌人的陆上部队,并且不顾海上交通受阻或完全没有海上交通,也要使国家生活维持下去。

   所有这些都是指一般情况而言。至于涉及到我国的特殊情况,我们应记住:

   一、鉴于我国的政治和地理位置,与任何一个海军强国作战,我们都不能指望保卫我们的海上交通。在现今,即使有占优势的海上舰船,无论怎样都不能保证海上交通的安全。我们已经给从前的敌人以最好的证明了。因此,即使我们拥有较敌人更为强大的水面舰艇力量,我们也不得不放弃我们的海上交通,如果谁知道如何去使用潜艇部队,也会是这样的。此外,即使我们的水面舰艇部队确实占优势,并能成功地阻止敌人的海上交通,那也只有对我们可能的敌人中的一个——英国,才能取得决定性胜利。所有其他国家都有陆上边界,通过边界或多或少都可进口供应品;而对那个能达到决定性结果的国家恰是海上最强大的国家,和它作斗争,即使不是不可能的话,肯定也是十分困难的。

   因此,说实在的,我们的舰队不可能得到良好的结果,正像在世界大战中我们庞大的舰队的遭遇一样。正因如此,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放弃舰队,将我国的资源用于别的地方。由于我们没有舰队,也省得眼睁睁看着它被击败,或者不得不固定在某个地方以隐蔽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认为敌水上舰艇不起什么作用,因为它除了一片空旷的海域之外,找不到作战对手。

   我们主要关心的是不让敌舰队从海上攻击我们的海岸线;其次是阻碍敌之交通。这两件事可由我们的潜艇部队来做。只要谈到海上作战,我们应该照此方向去努力。

   无法保卫我国海上交通线迫使我们寻找不需要这种交通也能进行战争的适当方法。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认为,我们总是可与中立国建立贸易的,除非我们重新又像上次战争中的遭遇一样,受到完全的包围。但是我们的责任毕竟是往最坏处作准备,政府应及时采取步骤来应付这种极端的情况。世界大战的经验表明,这小问题是能够解决的,战争时间越短,解决起来越容易。

  二、在陆上,我们将发现我们面临的是一些令人生畏的军队,即使按照最好的设想,即他们被迫采取守势,也将具有巨大的抵抗力,要打垮它,消耗是非常巨大的。因为我们不能在海上进行封锁,这支军队后面的国家将能从中立国不断补充供应,从而继续将其全部资源投到战线上去,从空间和时间上扩大并延长这场斗争。要按我们希望的那样在陆上决定战争胜负,即破坏敌之巨大抵抗力,在最好的假定下,我们也不得不长时期地进行残酷的战斗,耗费无数的金钱和精力。更坏的是,我们还因为不能从海上得到供应而总是处在不利地位。最有利的结局是,我们可能赢得胜利,但我们将发现自己到最后也是精疲力蝎,就像上次大战中我们的敌人那样。

   更有一层,最好要记住,我们可能无法把优势的兵力投入战场,由于明显的原因,非常可能的是我们还会面对优势的敌人。经验表明,要打破战争的相持状态,需要很大优势的兵力和兵器。所以,尽管我们可以容易地坚持防御,但我们更想进行有任何成功可能的进攻却是困难的。

   在陆上,战争的表现与世界大战的特点非常相似,因为陆军武器装备和编制体制并没有重大的变化。最善于防御的一方将会得到防御体系上的好处,从而迫使敌人进入战争的相持状态。

   这种相持状态曾经被认为(尤其在国外)是军事学术上的倒退,但实际上这仅仅是军事学术必须适应的特殊技术条件下产生的事物状态。现在有一种趋势,特别在国外,通过各种方法回到运动战上去,但是这种趋势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没有一种方法能改变促使战争进入相持状态的深刻原因。大国的边境长度也不足以全面展开庞大的现代化军队(这就会导致出现绵亘的战线),以及速射武器越来越增多,这都增强了防御的价值。和要打仗的人的意志相反,下次战争将仍然具有世界大战中所表现的那种相持形式,那也是违背当时打仗人的意志的。可以肯定说,在未来战争中,在陆上,少数人将能顶住多数人。因此,试图在陆上取胜,对我们是不利的。

   三、在空中,我们会发现,我们的处境要较在陆上和海上好。因为在空中我们与可能的敌人处于平等地位,这与我们技术知识和工业的发展关系甚小。这里是我们要寻求决战的战场,甚至这与敌人的愿望相反。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应能阻住敌人的陆军,并在空中斗争发展之时不依靠海上贸易也能够活下去。为使我们处于取胜的有利地位,我们必须在空中集中我们大部分的力量。

   通过限制我们的陆军和海军的目标,使其严格地限于空军任务进展的需要,我们会自动地增强空军,并相应地减少陆军和海军。要想在最短时间内决定胜负,我们必须对敌人领土内最脆弱和最重要的中心采取最猛烈和最残酷的作战行动。我空军的目标将是尽快地瓦解敌居民的战斗意志。

   报告谈到总参谋部在这个备忘录中提出的想法,经过热烈的讨论之后,已被德国政府所接受。航空化学兵已被一项国际公约所禁止使用,对非武装的居民采用这种残酷的武器已受到全世界舆论的谴责。按照罗伊斯将军的思想,将战争组织完全放在对非武装居民无限制地使用航空化学兵的基础上,看来对政府来说会遭到社会的反对,在政治上是不明智的。不过最终罗伊斯将军还是胜利了,这是基于下述的考虑:

   一、所有大国都急急忙忙地装备航空化学兵,每个国家都庄严地承诺除非敌人首先使用,自己决不使用。这就清楚地表明没有一个国家相信别国会尊重禁止使用航空化学武器的公约。这种普遍的不信任是自然的和合乎逻辑的,因为没有人相信敌人会放弃某种证明是有效的武器。所有国家都将准备航空化学战争,到了战时,他们都会马上发动航空化学战争。当各国的资源都已投入这种斗争中,这些武器怎么能不使用呢?当一方因某种理由相信只要对已有利,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撕毁任何公约;他当然不愿放弃任何取胜的机会。于是另一方也被迫用同样手段报复,航空化学战争就会残酷地进行下去。不管你希望遵守公约的禁令,还是蔑视禁令,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必须准备面临航空化学战争。

  二、谁要准备对付一次不测事件,他就必须按照能够使他有成功把握的办法去做。因此,要想成功地对付航空化学战争,就有必要使自己处在这样条件下,不管何时何地敌实施突击,都能打赢这种战争。等待敌人发动这种战争,然后又匆忙去逃避它,将会失去优势;那样在战争开始时就使自己一上来就被迫处于不利的地位。

  三、在本能地考虑自身利益和国家存亡的情况下,一切公约都失去其价值,每一种人道主义的感情都毫无意义。所要考虑的唯一原则是为了不被杀害必须杀害别人。

        德国从1927年起就发动了一次广泛的军事改革,建立了国防部和最高统帅部,这就导致取消了各种军事方面的部。总参谋长的职责非常重要。国防资源分配给三军的份额取决于总参谋长。因为他了解战争的复杂问题,他的任务是确立三军的重要地位,以便从整体上能产生最大的战争潜力。

   总参谋长并不能完全独立地行使他的重要职责,因为他必须把他的计划呈送国家元首批准。如果遭到否决,总参谋长就得自动辞职,因为要他按照不同于自己的想法去准备武装力量是不可思议的。另一方面,他的想法如被批准将使其权威变得至高无上,因为国防部主要是一个行政机构,负责按照总参谋长制定的政策去组建武装力量。他的重要性由于在战时他将变为国家武装力量总司令一事而进一步加强。

   起先,德国总参谋部由武装力量中选出的一群受过较好教育的,较有才智的和思想开放的军官组成。他们在平时和战时协助总参谋长行使其职权。与此同时,建立了军事学院,在总参谋长个人指导下有相当数目的总参谋部军官在那里研究合同作战的问题。1930年首批军官在军事学院毕业。这个组织的基本目的是把全部武装力量的战备和使用集中在一人之手,以便从统一的目的来考虑,给军官们以统一的指示。对于武装力量各组成部分来说,进一步强调了战争中最大的要求是胜利。这样做使得武装力量的每个组成部分都了解,在战时不论授予他们什么样的任务,它都和其它任务一样重要,因为对于夺取胜利来说,所有任务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一个中央组织使得罗伊斯将军在得到国家元首批准之后能够马上把他的想法付诸实施,并反复灌输纪律教育,这是组成战争潜力的精神基础。

   陆上部队的战备贯穿着这样一种思想,他们应该消耗最少的资源来坚决抵抗,以便把大部分资源给予能直接保证决定胜负的军队。这种在国外流行的思想是人所共知的,预料中必然的结论是德国陆军将在一开始就遭到大规模进攻的冲击。但人们相信,不管这种进攻有多大规模,在遇到顽强的防御时,他们将很快精疲力竭;因为在战争开始时,没有一个国家手头准备好长期进攻所需的大量兵器。实际上,没有一个国家相信能这样做,他们都是预先掌握好工业动员计划,来生产战争机器所需要的各种兵器。

   由此可见,主要的问题是在关键的战争初期——即在敌人准备好的战争开始时的军队采取的行动下能够生存下来。一旦敌之初期行动的力量消耗尽,而在此时期内战争并没有在别的战场上决定胜负,那就有时间去应付别的意外情况。

   必须把敌人限制在一个稳定的战线上,采用坚强但又有弹性的抵抗就很容易做到这一点,那就是说,不是去拚命争夺每一寸土地,而是力图使敌人处于困难的地位。这只要尽快地建立一条用小口径速射武器组成的绵亘的防线,并不断加强,使其越来越坚固就行了。也有必要在平时就仔细研究这条防线的性质,预先勾划出防线的主要据点,例如确定武器、弹药以及其它装备的适当位置,如何利用边境附近的居民,尤其是体育俱乐部的青年,指定每个人的岗位和工作,尽快在危险地点的后方集结预备队,以便在一旦何时何地需要时能将他们立即投入作战。这样,在敌人能动员足够的兵力兵器去使其进攻具有真正的危险性之前,每样事情都准备好。不过归根到底所有这些战备工作都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机构的工作。

   陆上部队的使用就根据这些准则办事,但是计划的防御态势并不妨碍或减少德国陆军的攻击精神。相反,在教育士兵和军官时,十分重要的是告诉他们,采取守势是作为最终转为进攻的手段,要训练每一支部队,不管这支部队多么小和多么不重要,不要错过任何可以采取进攻的机会。

   海上部队要把他们的野心限制在保卫海岸免遭敌从海上进攻,发展潜艇及其它神出鬼没的武器来阻碍敌之海上交通。已经造好的巡洋舰仍要积极活动,但它们在战争爆发时就要搁置起来,根据的理论是,宝贵的人才要用于主要任务而不要浪费在次要任务上。

   由于已经决定在空中战场寻求决定性胜利,并把最大力量集中在空中,独立空军专为进攻而组建。不仅在物资上和武器上如此,而且人员的思想上也如此。所有次要的目标都必须服从使独立空军变为最大的力量,因此配属航空兵和防空航空兵都被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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